The Next Year

轉眼間,便又到了年末自我檢討的月份;而和往年大同小異,每年末尾為新的一年所擬定的各種計劃和目標,不出意料地,有 99% 跟著那紙忘了是什麼時候給揉掉的清單有相同的命運,進了回收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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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很令人沮喪吧?年復一年地期待著能趕快遇見那個全新的、不一樣的自己,但一年一年過去,卻開始懷念起過去那個有勇氣去衝撞生命不同可能性的自己。 好像開始有點兒懂了,當清單上的目標從「再多學會一種外語」、「成為王牌領隊」、「環遊世界」、「當一名出色的企業家」…,慢慢變成「在市區買房子」、「存款破千萬」、「找個對象談戀愛」、「將體重控制在 65 公斤以下」…,活在現實之中的人們,在應付日常所需的種種過程中,也一點一點兒地接受著現實;「那是一種無法避免的自我妥協」我們一廂情願地為這份越來越實際的清單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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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endipity

那是個沒有太多細節的畫面,鏡頭焦點的人物是我,身型修長,樣貌神似金城武和劉德華的綜合體;我在各種不同的場合邂逅不同的女明星,有時候愛王祖賢,有時候愛張曼玉。

已記不清究竟是國中還是高中時期的白日夢了,但近來總想起有這麼一段對青春的記憶曾是由這類自製的「虛擬實境」所構成;在裡頭我可以是任何我想要的樣子,過任何我想過的生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我可以將一枝筆想像成一條手臂、一條腿,然後身體的其他部分就會跟著浮現,接著像是舞弄布袋戲偶一樣,我的筆便成了虛擬實境裡的我;有時候是腿,有時候又變回手,遇上武打場面時 ( 是的,英雄救美的動作片我也沒少演過 ),更是手腳間不停地切換,打到激昂處,不單嘴上咻咻啪啪口沫橫飛地自己配音,還經常會失手將筆給甩飛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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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gonna be Okay

Me with Daniela on top of the Neko Harbour
當我發現站在 Excursion 櫃檯裡的熟悉面孔,竟然就是四年前我頭一次前往南極時,在 Silver Explorer 上遇到的櫃台人員 Daniela 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搭船的次數多了,難免會碰上熟人,但像這樣頻繁地與某一個人在異地,甚至在基隆重逢,對我來說卻是極特殊的經驗;連同這次在內,已經是我與 Daniela 第四次不期而遇了,頭二次在南極,上一次在基隆港,這回,則在挪威。
 
「妳換到 Shore Excursion 部門了?」我故作鎮定地笑著問。
「是啊,我想嘗試一下不同的工作內容。」Daniela 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剛上船工作的青澀女孩,她的神色也比以往多了幾分自信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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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零的修練

砍掉重練,是每個玩線上遊戲的人皆有過的經驗。但在真實人生中,這類重頭來過的舉動,則經常會被視為是發神經的無聊行為。 不論學藝或求知,強調的不都是該如何「累積」、或是「精益求精」的竅門,是什麼行業竟鼓勵人們要從事「歸零」的修練?

人不分貴賤富貧,偶爾都會有出現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刻。 因此「吹噓」這項行為不單是成功人士的專屬權利,便連無名小卒逮到機會了,也同樣要想方設法地替自己歌功頌德一番,好滿足心中那股對虛榮的強烈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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