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神,又是好一段日子沒有更新部落格。原本以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可以繼續就這麼給它拖欠下去,留待日後實在是賦閒至極的時候,再重新投入寫作的天地。 不料,日前竟然有讀者在版上留言催稿,無意地喚醒了我希望至少每兩週發文一次的計劃;因此決定在出國以前,安分地來努力爬一下格子。
日積月累欠下的稿子,眼下除非是突然奮發圖強,否則短時間內應該是還不了了。 好加在的是,讀者數寡,我這個懶惰症不定時發病的作家,倒也不致於因為部落格的進度停擺而茶飯不思。 事實上,當傑夫發文的頻率偏低的時候,通常代表生活很忙碌或是沉迷於什麼新的事物;因此換個角度來思考,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
七月初走了一趟北角的郵輪之旅,關於船的部分,打算另找時間以一篇專文來介紹。旅行的故事,則可能暫時全部欠下,等那天心血來潮的時候,再從中挑個幾篇來發揮一下。 雖然有許多人鼓勵我盡量多寫一些,將來好集結成冊來出書;但以目前台灣給素人作家的稿費水準來判斷,這樣一本旅行故事的大雜燴,能夠滿足的,大概只有我自己的虛榮,肯定掙不了幾個子兒。於是在無利可圖的情況下,我的寫作生涯也就這麼繼續地以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態勢在發展著。
那麼,究竟是什麼佔去了傑夫最近大部分的時間? 這得要從上個月的北角之旅開始談起。
這次的航程,最特別的地方,除了會進入北極圈之內之外,由於路途遙遠,因此整日在海上航行的天數,也高達了五天。這對老外來說可能稀鬆平常,但對於傑夫來講,則是種全新的體驗。 這五個不上岸的日子,我該做些什麼? 團友又該做些什麼? 正當我在餐桌上思忖著明天航海日的計劃時,其中一位太太突然開口「船上有麻將嗎?來打牌吧,不然也沒事幹。」 當時我尚不知道船上是否備有麻將,也不確定有合適的場地可供她們使用,只好笑著答「我等會兒就去張羅看看。」
運氣不錯,船上的圖書館裏不但有麻將,而且還有三副之多。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幾副麻將的磚塊有大有中有小,顏色有金有粉有黑,便連牌尺、骰子和籌碼亦無一缺少。 牌有了,接下來得要去做一下場勘。我腦海中所浮現的唯一一個候選地點,便是橋牌室,由船尾的左舷繞到右舷去,橋牌室的空間比我預期中的要更加寬敞,桌椅的數量也足。我滿意地在空無一人的橋牌室來回地走了兩遍,彷彿自己是這裏的室長,然後選定了角落旁西洋棋桌旁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將手擺在檯面上左手順時針,右手逆時針方向地做起洗牌的動作來。
「嗯~,就是這裏了。」我若有其事地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橋牌室裏,將這張桌子給封為麻將專用桌。
航海日到了,團友們約好上午九點半開桌。我在用完早餐後,先行一步到橋牌室去張羅,豈知一走進去,竟發現有一對胸上別有胸章的老夫婦已經在裏頭不知準備著什麼課程。於是我取出了船上所發的行程表細看,發現橋牌室從十點鐘開始便已分配給橋牌課程使用。我用單手將麻將牌給摟在脥下,鎮定地緩緩走近面容嚴肅的老先生身旁,輕聲地問「請問,這是橋牌初級班嗎?」
其實我真正的想問的是「您介意上課的時候讓我們在橋牌室的後頭打麻將嗎?」,但基於禮貌,我先假裝了一下對橋牌的興趣,然後才開始和這名叫高登的橋牌老師商量讓我們在裏頭打牌的可能。這時的我,尚不知道自己會從此迷上打橋牌這件事。
協商進行的相當順利,來參加橋牌初級班的乘客也不多,事實上,連我在內才不過四個人。因此偌大的橋牌室裏,除了高登和他太太凱西的聲音外,嘰哩喀啦的洗牌聲也此起彼落地在耳邊迴盪。
「自摸啦!」
「唉喲!我嘛聽這支啦!」
「啊~ 差一點啊就搞啊啦!」
高登先生同意讓我們打麻將的前題是,聲音必須不影響到他上課。但事後證明,不能大聲講話的麻將打來,還真是鬱悶。
我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機緣下,為了感謝高登讓團友在他上課的期間還能使用橋牌室來打麻將,而在第一個航海日成為了橋牌初級班的學員。而隨後的四個航海日,我也沒有缺席;事實上,到最後一次初級班上課的航海日,我已經是僅存的唯二學員。 搭了這許多年的船,這還是頭一回有機會接觸橋牌,然後隨著對它的了解加深,而引發了濃厚的興趣。
是的,最近只要一下班回到家,除了打開電視看 CNN 今天都報導那些新聞之外,便是拿起手機來,邊玩橋牌遊戲邊學習高登還來不及教給我的規則和技巧。經常是一個不留心,便已到了該梳洗睡覺的時刻。
至於橋牌究竟好玩在那裏,恐怕非三言兩語便足以道盡;因此留待已欠下的旅遊文章都還清了以後,再慢慢來分享。
除了橋牌之外,累積了一長串還沒讀完的書單還有和老闆新指派下來的任務,都讓我的文字債務猶如歐豬國家的赤字一般,清償之日遙遙無期。
所幸,讀者數寡,償債的壓力自然也低。 雖然不知下回發文又要再隔多久,但只要仍然耳聰目明,我想我會一直寫下去的…
.